《一个小人物的悲喜人生》211：自我救赎

梦成飞花

……站了没一会，刚刚叫酒的人又让服务员来叫安琪进去包厢，安琪忐忑的给服务员说：过十分钟麻烦你叫我一下，就说我们公司领导巡场来了。在这地方混饭得学会自我保护才行。推开门在门边站定礼貌的询问：各位老板有什么吩咐？那点酒店人说：我叫你的酒，他们都不喝，喝的百威，你是不是帮我喝一点呢？第一天上班，安琪一时不知道怎么应付，酒嘛从来没有喝过，以前家里叫人收谷子时有买过啤酒办生活，那都是满足帮忙干活的人喝的，有一次尝了一口非常难喝，从来就不会有想喝酒的念头。这要叫喝酒，恐怕不行，找了一个借口出来跑到办公室，九九年还不是“人人有机”在手拿办公室电话打了一个传呼给侄女，侄女在公司算安琪前辈了，安琪不管什么辈分，能者为师 。不一会接到侄女回过来的电话，安琪把刚才的局面给侄女说了，请教道：我应该怎么处理？彩霞指点道：幺姨呀，你就只喝一杯酒嘛，倒一杯酒敬所有的人，把客气话说好点，“感谢你们的支持，因为工作原因，不能陪你们畅饮，敬你们一杯，我先干为敬，你们随意”安琪紧紧记在心头，从办公室走出来。
……刚一出来，那看厢服务员看到她叫道：青岛，那包厢的人叫你，你跑哪里去了，我到处找你。安琪学了经验，比较淡定的进了包厢。进去后现学现卖，自动找一个杯子，倒了一杯把刚才侄女教的话说了一篇，一抬头开始喝酒，从来没有检验过自己会不会喝酒，酒一进口，实在难喝，酒精度只有八度也感觉难以下咽，坚持一口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，感觉血一下往头上涌，整个人都晕晕的，还好头脑还保持着清明。把杯子亮了亮，扶着墙靠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，得缓一缓等酒劲过去才行。听见那人用潮汕话说了一句：真的不会喝酒，想灌酒不行了。以为安琪听不懂，却不知道安琪早就会听本地话，还会说上大半。安琪听见这句话想：天呀，这就是些暴发户出来寻开心的人，得小心一点。感叹要干好一份工作还是挺难的。休息了一会便打过招呼退出了包厢。
……以为已经应付过去了，接着去另外一个新开的包厢里推销了十瓶，还好是当地老板请客户的，正好那客户是青岛人，一看工作服上面的青岛啤酒马上带着“他乡遇故知”的心情说，俺青岛啤酒远销到这里来了，今天晚上就喝青岛了。老板见客户表了态，叫了十瓶。安琪退出包厢，开心的想，也不尽是坏人，还有好人。
……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，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，上班第一天销售了22瓶，还行。没想到开始叫酒的那个人又叫她进包厢，都听见买单了，还叫进去干嘛。进去就站在门口，里面的人已经起身往外走了，叫酒的那个人拿了几张一百的塞给安琪“这是你喝那杯酒的小费”安琪赶紧推辞，不用不用，那是我的工作。那人一把塞在她手上走出了包厢。安琪胆战心惊的“这钱不是这样容易赚的吧”，旁边进来打扫的服务员说：给你的就拿着，又不是抢的骗的。安琪把钱随便放在工作服的兜里，帮忙服务员收拾包厢。服务员也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，看安琪刚刚进入这种地方上班，指点着：青岛，你看人家百威，经常跟顾客喝酒，就想拿小费，你怎么给你还不要呢？给你就拿，不怕得。安琪没有吭声，想着家里的孩子和老妈，暗暗给自己打气，上班归上班，可不能给这染缸给染坏了。还得给孩子做榜样呢。
……坚持上了半个月的班，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，有被老板包养的美女潇洒的花钱样子，迎宾小姐已经不干迎宾了，选了一个出价高的人过上了优越的生活，换了一个姿色中等的姑娘做迎宾。那些来消费的人龙蛇混杂，还有磕了摇头丸猛烈摇头扭动的古惑仔。要是缺乏社会经验没有定力的小白到了这种地方，很快便会沦陷得渣都不剩。还好自己的小侄女定力强，家里教育的严，没有碰那些不该碰的。
……这天晚上，安琪来上班，听见公关部长在跟几个服务员说：有没有要找工作的，我朋友的公司，要找一个办公室里的人，平时就是接接电话，打扫一下卫生。收发一下传真。安琪心动了，为了这份工作，跟王文的关系已经破裂的很厉害了，这一次安琪还有点理解王文的担忧，虽然自己一直都认为学不坏的人在任何环境都学不坏，还是不想为了这个工作把家整散了，两个孩子还小。换到办公室那样的环境上班，王文应该可以放心了。上前跟那部长表态：我去我去，不想在这里上班了。那部长有点不相信的说：厂里工资低哟，一个月六百块。不过工作是轻松。你在这里上班工资高些，经常还有小费拿，你确定要去吗？安琪坚定的说：我去。
……约好明天就去厂里报道，安琪回宿舍收拾东西，心里想着：这人应该要自我救赎，家里很缺钱，王文依旧在赌六合彩，从自己出来上班后便很少管家。要是自己在这个环境里被激发出内心深处的贪婪等邪恶的念头后，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。自己也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，时间长了保不准会在灯红酒绿中迷失。孩子，依旧是孩子让安琪完成了自我救赎，不能做个坏妈妈。（未完待续）